时值江南夜雨,寒意陡生。然蜗居耳室无酒可温,无花可嗅。因医嘱,目前还不可以喝酒,新培的荼蘼也还没开,不免遗憾。
常言道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天气有点冷,不得不想一些让自己由内而外暖起来的办法,比如说,看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书。
在我讲述接下来的内容之前,法科生的身份告诫我务必要把刑法第三百六十四条先贴出来,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以免自己的法律人生涯就此终结。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六十四条传播淫秽物品罪
传播淫秽的书刊、影片、音像、图片或者其他淫秽物品,情节严重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组织播放淫秽的电影、录像等音像制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好了,接下来咱们可以聊了。
古往今来人类诞生了很多部伟大的文学艺术作品,作为一名中文系学生,大量涉猎是专业需要也是兴趣使然。还我在上高中的时候爱上了中篇小说,经常找《中篇小说选刊》《中篇小说月报》等来看,这些杂志里的中篇小说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然而在那些题材离我当时的年纪相去甚远的小说里总有一些赤裸裸的生活场面,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我在《中篇小说月报》读的第一篇是王十月的《国家订单》,小说讲的是一个工厂在金融危机时期各色人等的艰难生活。故事已不大能记得清,但作者在写小老板发泄苦闷时的比喻让我印象深刻,以至于当年只是看过一遍却能在多年后用熟悉的关键词快速检索到这一段。
于是他们吃饭。吃完饭,小老板洗了个热水澡。抱着阿蓝,XX。小老板XX总是很小心,像在抚摸一尊绝品的瓷器。然而这一次,小老板一反常态了,风狂雨骤的。小老板喊,阿蓝啊阿蓝,阿蓝啊……小老板居然哭了。但小老板没有让眼泪泛滥,泪刚出来,便被他止住。小老板仔细地抚摸着阿蓝细瓷一样的肌肤,说,阿蓝,我恐怕是最后一次来你这里了。阿蓝抱着他,拿手指抚摸着他的胸肌,不问为什么。小老板说他的工厂这次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明天回去,就宣布破产。把厂里的东西卖了给工人发工资,欠供货商的钱,那就只有欠着了。小老板说他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只是对不起阿蓝,有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着多帮帮她。
自那时起我总有一种潘多拉魔盒被打开的感觉。
当然我喜欢中篇小说这种文学样式与《国家订单》关系不大,更多的还是那期杂志刊登的方方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的《琴断口》,我认识方方和认识中篇小说皆因此而起。后来我通过各种渠道买了很多前述各种杂志,我当时是班里最早开始网购的那批人,大概在11年底的时候就开始了,买的第一件东西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几部杂志之一。
买的多自然看的多,类似《国家订单》里的场面也就反反复复读到。大部分小说的生活场面写得都很粗糙,当然有些是为了符合人物身份和小说场景需要,有些则实是作家的火候不到。
粗犷的、直白的多,柔和的、含蓄的少,写生活场面的多,写成名场面的少。
《中篇小说选刊》09年02期《没有爱情的日子》简单粗暴的开头一度让我以为这又是一部得躲着老师同学才能看的小说。
这篇小说开头文字也过于赤裸,已有了上面的一段,再贴类似的有点吃不消,故此处略,感兴趣的自行搜索。
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现在回想起来很stupid很stupid的事。高中毕业后我把以前看的那些杂志捐给了九江修水的一个小学,其中就有不少是那种有生活场面描写的中篇小说的杂志,这真的是戕害祖国的花朵,罪不可恕。
好在故事还有另一种可能,大一寒假我回家,翻到了快递单,顺手在网上查物流信息,结果这个单号无任何记录,我下午去邮局串门,跟邮局工作人员说这个事,他们答应查查,镇里查到县里,县里又查到镇里,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那批书。一来二去这件事我就没在意了。现在想起来,心有余悸,但愿没有寄到!
高中班主任当时给我们订了很多杂志,《文摘周刊》《特别文摘》《小小说选刊》《读者》《意林》《知音》,订《意林》《读者》我也就不讲什么了,订《知音》是担心我们将来家庭生活不幸福吗?有意思的是后来每次有新一期《知音》到了,大家都抢着看。照这么算来我当年给小学生捐杂志的行为也还算不上罪恶滔天了,听说他后来去了实小教书,这下大概是没办法给学生们订那些杂志了吧。
推文的副标题是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那么下面就一一介绍。
中国古代礼教森严(这是一种很笼统的说法),然而总不乏一些在危险边缘试探的人。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写了《XXXXX》,很抱歉,名字确实很羞耻,我也不好意思打出来(搜索白行简其人就能看到),从《李娃传》《三梦记》到《XXXX》,跨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这篇东西后来在敦煌被找到,真不知道伯希和当时的心情怎样。
俗话说哪里有压抑哪里就有解放,上面还是唐朝的例子,在经历宋明理学的压抑人性后,“解放人性”的文学作品开始层出不穷。明清两代是小说的时代,既有像《红楼梦》这样传世经典,又有《金瓶梅》这样的..传世经典,以及无数被冠以淫词艳曲的作品。雅一点的有《西厢记》《牡丹亭》,俗一点的有《浓情快史》《枕上晨钟》,再俗一点的有...详情请自行搜索“中国古代禁毁小说名录”。然而我一直无法理解的是《金瓶梅》这部艳情程度并不及其它作品的小说却成了后世对于这类小说的印象之代表,我第一次看《金瓶梅》是在大学二年级(准确时间是专升本二年级下学期,虽然很不露脸,我还是得承认是在实习期间看的,那段时间看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可能是因为之前和之后都看过更凶残的,所以我也没觉得《金瓶梅》有多过分,相比较我还是觉得《水浒》里潘金莲勾引武松的时候这一段话更能撩拨人:
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我们宿舍楼有个保安大爷喜欢看书,有一天我看他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旁边还摆了一本厚厚的《现代汉语词典》,我一时震悚,什么书啊,至于费这么大劲。凑上前去一问,大爷摘了老花镜,把书翻过来,封面上赫然写着“金瓶梅”仨字。
据说这个大爷以前是老师,退休后又来做了保安。
饶是经典如《红楼梦》,也不免有“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这种场面:
彼时宝玉迷迷惑惑,若有所失,遂起身解怀整衣。袭人过来给他系裤带时,刚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冷粘湿的一片,吓的忙褪回手来,问:“是怎么了?”宝玉红了脸,把他的手一捻。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省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了一半,不觉把个粉脸羞的飞红,遂不好再问。仍旧理好衣裳,随至贾母处来,胡乱吃过晚饭,过这边来,趁众奶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与宝玉换上。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袭人也含着羞悄悄的笑问道:“你为什么——”说到这里,把眼又往四下里瞧了瞧,才又问道:“那是那里流出来的?”宝玉只管红着脸不言语,袭人却只瞅着他笑。迟了一会,宝玉才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说到云雨私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姣俏,遂强拉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袭人自知贾母曾将他给了宝玉,也无可推托的,扭捏了半日,无奈何,只得和宝玉温存了一番。自此宝玉视袭人更自不同,袭人待宝玉也越发尽职了。这话暂且不提。
又如“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一回:
贾蓉等两个常常来要银子,他(贾瑞)又怕祖父知道。正是相思尚且难禁,况又添了债务,日间工课又紧;他二十来岁的人,尚未娶亲,想着凤姐不得到手,自不免有些“指头儿告了消乏”;更兼两回冻恼奔波:因此三五下里夹攻,不觉就得了一病:心内发膨胀,口内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日常倦,下溺遗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都添全了。
“指头儿告了消乏”语出《西厢》:
[折桂令]他是个娇滴滴美玉无瑕,粉脸生春,云鬓堆鸦。恁的般受怕担惊,又不图甚浪酒闲茶。则你那夹被儿时当奋发,指头儿告了消乏;打叠起嗟呀,毕罢了牵挂,收拾了忧愁,准备着撑达。
这样看来古代家长严禁小孩子读《西厢》也是情有可原的。
《二刻拍案惊奇·错调情贾母詈女误告状孙郎得妻》中写了三个故事,三个故事除了中间的故事,前后两个故事都有些少儿不宜的内容。这要搁现在,凌濛初不被刑拘也要被行拘吧。
金宇澄的《繁花》(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和我非常喜欢的《黄雀记》同届),其中有段描写真的很精彩。稍长,本来想删繁就简,但是写得太好了,删哪儿都不合适。
银凤关房门,小毛想走,银凤一把拉紧,轻声说,吓啥,难得有清静,到里厢去坐嘛,窗口风凉,吃杯冷开水。房门嗒的一锁。小毛心里一抖。坐到窗台前,听见银凤在背后脱衣裳。此刻,天色变暗,就要落雨了,一阵滚烫的潮气飘来,背后阵阵汗风,热气。小毛吃冷开水,直到杯子罩紧面孔,大雨落下来了。热水倒进脚盆。银凤说,小毛不要紧,等于自家屋里,坐一坐,等阿姐汰了浴,下去买两客青椒肉丝冷面,一道吃。小毛说,我有事体。银凤抖声说,放心好了,隔壁爷叔出去了,难得到阿姐屋里来,陪阿姐讲讲。雨点作响,越来越大。眼前湿热之雨,背后是热水混合冷水的响声,听见银凤坐进水里,嗯了声说,天真热。水里一阵响,听起来滑软,流过皮肤,肩胛,淌到后腰。银凤说,小毛。小毛不响,水滑过皮肤,毛巾拎起来,身体移动。银凤说,帮阿姐一个忙。小毛说,做啥。银凤说,拿肥皂盒子。小毛不响。银凤说,转过来嘛,不要紧。小毛不响。银凤说,我不便当拿,不要紧,姐姐是过来人了。小毛不响。银凤叹气,一阵水响,肥皂盒并不远,盒子打开,肥皂滑过皮肤。银凤说,小毛,不要紧,总归有一天的,转过来看看阿姐。小毛一直看外面,紧贴窗口不远,是隔壁弄房山墙,不留一扇窗,下面是弄堂,听到王师傅倒水,咳嗽。梅雨如注,小毛热出身汗。眼前的青砖山墙慢慢模糊,发白。雨完全是烫的。房间小,房门关紧,肥皂水与女人的热气,包围小毛,蒸腾于热雨之中,高温高湿,笼罩了一切。初听起来,银凤稳坐木盆不动,之后像有水蟒裹紧,透不过气来。银凤忽然轻声说,看看姐姐,有啥关系呢,做男人,勇敢一点。听了这一句,小毛放了茶杯,慢慢回头去看,只觉胸前瑞雪,玉山倾倒,一团白光,忽然滚动开了,粉红气流与热风,忽然滑过来,涌过来,奔过来。小毛窒息(这场面搁谁谁不窒息?),眼前一根钢丝绳即将崩断,樊师傅对天车司机喊,慢慢慢。要慢一点。小毛呼吸变粗,两眼闭紧,实在紧张。银风立起来,房间太小,一把拖了小毛。脚盆边就是床,篾席,篾枕。银凤湿淋淋坐到床上,抖声说,不要紧,阿姐是过来人,不要紧,不要紧的。银凤这几句,是三五牌台钟的声音,一直重复,越来越轻,越来越细厢滴答答,点点滴滴,渗到小毛脑子里。小毛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一直朝后,滑入潮软无底的棉花仓库,一大堆糯米团子里,无法挣扎。银凤说,小毛慢一点,不要做野马,不要冲不要蹿,不要逃,不要紧的,不要紧,不要紧的。银凤家的三五牌台钟,一直重复。不要紧,不要紧。银凤抱紧小毛,忽然间,钢丝绳要断了,樊师傅说,慢一点,慢。瑞士进口钟表机床,“嗵”的一斜,外文包装箱一歪,看起来体积小,十分沉重,跌到水门汀上,就是重大事故,钢丝绳已一丝一丝断裂。要当心,当心,空中刹的一声,接下来“嗵”一记巨响,利器底座,跌落到地上,“嗵嗵嗵嗵”,木板分裂,四面回声,然后静下来了,一切完全解脱。,世界忽然静下来,空气凉爽,雨声变小,银凤缩小了尺寸,只有身下篾席,水漫金山。银凤说,不要动,姐姐会服侍,人生第一趟,要休息,姐姐服侍小毛,想了好几年,讲心里话,姐姐欢喜。小毛不响。银凤浑身亮光,到脚盆里拎起毛巾。银凤说,小毛。小毛转过头去,不看银凤。
虽是现代文学作品,但几处描写都带着古代小说式的语言简约、比喻巧妙。
去年有个同门师妹结婚,我从历届茅奖里挑了一些书送给她,当时纠结于送《黄雀记》还是《繁花》,现在看来不送《繁花》是对的。
进中文系后看了郁达夫的《沉沦》,作家把主人公的性苦闷归结为国家民族的困境(这个脑洞也是没谁了),写主人公自慰、窥浴、宿妓诸事,第一次看的时候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因为这一段是中文系学生老生常谈的名场面,故此处从略。
……
想了想还是贴上吧,毕竟还有圈里好多其他专业的求知欲很强的筒子。
“故乡岂不有明媚的山河,故乡岂不有如花的美女?我何苦要到这东海的岛国里来!
也是很病态很闷骚的一句话了。
在生活竞争不十分猛烈,逍遥自在,同中古时代一样的时候,他觉得更加难受。学校的教科书,也渐渐的嫌恶起来,法国自然派的小说,和中国那几本有名的诲淫小说,他念了又念,几乎记熟了。
有时候他忽然做出一首好诗来,他自家便喜欢得非常,以为他的脑力还没有破坏。那时候他每对着自家起誓说:“我的脑力还可以使得,还能做得出这样的诗,我以后决不再犯罪了。过去的事实是没法,我以后总不再犯罪了。若从此自新,我的脑力,还是很可以的。”
然而一到了紧迫的时候,他的誓言又忘了。
紧迫二字,啧啧。
每礼拜四五,或每月的二十六七的时候,他索性尽意的贪起欢来。他的心里想,自下礼拜一或下月初一起,我总不犯罪了。有时候正合到礼拜六或月底的晚上,去剃头洗澡去,以为这就是改过自新的记号,然而过几天他又不得不吃鸡子和牛乳了。
第一次听说鸡蛋和牛乳居然还有这个功效。
同为民国文人的施蛰存,一篇《石秀》在大胆暴露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塑造了一个心理变态的“拼命三郎”的形象。尤其是最后手刃迎儿和潘巧云的时候,画面实在是血腥,甚至有些令人作呕。只摘录一二。
……这是不必多想的,如果自己真的干下了这样的错事,便一错错到底,一定会得索性把杨雄哥哥暗杀了,省得两不方便的,这样设想着,石秀不禁打了个寒噤!
不过以前是抱着“因为爱她,所以想睡她”的思想,而现在的石秀却猛然升起了“因为爱她,所以要杀她”这种奇妙的思想了。
名场面也不总是以赤裸裸为原则,也有一些含蓄隐晦意味却又绵密悠长的段落。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对这类事情的委婉称呼堪称一绝,所谓“敦伦”,所谓“重温伟大友谊”。难怪他有一大批粉丝。
那时她被架在我的肩上,穿着紧裹住双腿的筒裙,头发低垂下去,直到我的腰际。天上白云匆匆,深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刚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打得非常之重,火烧火燎的感觉正在飘散。打过之后我就不管别的事,继续往山上攀登。
陈清扬说,那一刻她感到浑身无力,就瘫软下来,挂在我肩上。那一刻她觉得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她再也不想理会别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间把一切都遗忘。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我,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王小波的文字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是那种“形而上”的精神享受而不是“形而下”的皮肤滥淫。“春藤饶树,小鸟依人”这种话,任谁看完恐怕都会忍不住拍着大腿叫好吧。
我在自名为“只言片语”的个人笔记找到了一句“在经历了一番礼尚往来之后”,我一直以为这是之前看王小波的时候记下的,然而关键词检索他的全集,却无收获,但这句的风格又确实像极了王小波。
期盼有人能告知这句出处,不胜感激。
相较于中国作品,外国作品在这方面也不甘示弱。
不得不提英国文学史上鼎鼎大名最具争议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此书在问世之初一度被查禁,甚至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企鹅公司还因为出版这部小说卷入了一场官司,胜诉后,《查》才在英国乃至世界流传开来,此时距作者逝世已经三十年了。
如果说中国人含蓄西方人开放,那么兼具中西两种文化的日本文坛就好像冷暖洋流汇聚一样,孕育了“人才辈出,佳作频现”的盛况。
提到霓虹国,就不得不说渡边淳一的代表作《失乐园》了,以下摘自百度百科。
《失乐园》在年发表后在日本文坛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甚至出现了“失乐园”现象。随后《失乐园》也被翻译成多国文字。
这部小说里名场面随处可见,实在是多到不知引用哪一段合适。
和香菜一样,这部书有人喜欢有人厌恶。还是那句,感兴趣的可以找来自己看一看,篇幅不是很长,搜索的时候要注意,渡边纯一有《失乐园》,英国诗人弥尔顿也写过《失乐园》。
[PS1《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篇章结构是乐园-失乐园-复乐园,不知道林奕含是不是受了渡边作品的影响(渡边淳一除《失乐园》外,还有《复乐园》和《欲乐园》)。]
[PS2《失乐园》的章节名称很像《源氏物语》的章节名称,甚至都有以“空蝉”为名称的一章。《源氏物语》里有一段“雨夜品评”,《失乐园》里有一段“裸体品评”而且男女主人公评的还是《源氏物语》]
日本作家在这类作品上可谓建树颇多,23岁获芥川奖、59岁获诺奖的大江健三郎的许多作品都让人为之惊叹。
(以下作品不建议轻易尝试阅读)
《性的人》主人公J受男青年的“启发”在地铁里当“调戏女性的流氓”,最后感受到“陌生人孤独的***”,这怕不是岛国暗黑电影类似情节的滥觞吧?
J在电车满员的陌生人的森林里孤军奋战,然后悄悄撤退,他只能期望猎人般的兴奋,然而总是中途受挫,事不如愿,交织着急躁和屈辱的情绪;或者陷于不可抑制的厌恶感,终于无法节制,纵情过度……
《我们的时代》开篇就是生活场面,南靖男的情人允许他通过脑子里想“形而上”延长幸福时刻来临的时间的做法。
一边进行快乐动作,一边思考形而上学问题、全力调动精神的机能,恐怕决非低级趣味。
《人的性世界》,看着名字就能猜到风格和上述差不多,我也不摘录了,把有一版书的内容提要贴出来。
我的观点或者说审美趣味是,太过于直白暴露的东西其实没什么意思,那种含蓄委婉、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说还休的状态是更美一些的。
我在巢院的宿舍楼离艺术学院很近,但我直到我实习期间才在一位艺术系学生的带领下去那儿逛了逛,在他们教室的一角发现了一张人体素描,我盯着素描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个美法,实在是参透不了。
当然我不喜欢/怕这类东西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暴露是没有上限的(也许有),就好像嗑药的人,一开始是小剂量,越到后同样的剂量已经无法满足了,就不得不增大剂量,越来越、不得不,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回忆完上述内容后,却发现没什么效果,仍是很冷,于是我又默默地打开了E盘……
抱歉,放错了。
雨季来了,万物生长,又到了动物没羞没臊的季节。
后记:
写了这么多,就怕给人留下一种我举例的作家只会写那些博人眼球的内容的印象,倘或真有这种印象,那确系我的责任,是我举例太过偏狭。
此外我也怕(我怕吗?)给人留下一种我看书仿佛就是为了找这些内容的印象。倘或真的也有这种印象,那只能罢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尿炕呢?
鱼隐刀
年3月29日初撰
文章已于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