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丨山水石舍浙江日报

(资料图片)

石舍村镶嵌在群山之中,乍一见到村前那个用石头垒成的石舍,心里竟滋生出恍如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挺羡慕石舍人的,每天都能“悠然见南山”。

石舍山美。

层叠不穷的山就这样一层一层不断地绵延开去,永无止境的劲头。山上多修竹,远远看去,一簇簇像长着一个个碧绿的绒球,风一吹,绒球便滚动起来,整个山立马便生动了。山上长满了灌木和高大的树,把整个山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山高林深,石舍的山自然就成了野生动物和禽鸟们安居乐业的家园了。最让我欲罢不能的就是那种似苇非苇,花开状如我小时候爱吃的棉花糖一样的植物了。有同行的文友跟我说,此种植物长在水中是芦苇,生在陆地上就是蒹葭。芦苇太常见,名字也太普通,我不太喜欢,总觉得无法和眼前所见的轻灵秀美般配。蒹葭倒觉尚可,虽说是同类,多少有些诗意古息在,看来我这个人还是逃不脱尚古的嫌疑。话虽这样说,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总觉得不甚踏实。后来索性用手机拍照,把它放到一个叫“形色”的软件中求证,方知它叫芒,也是挺古雅的一个字。

石舍水也很美。

绕着石舍村潺潺而流的这条清流,绝对是我近些年来见过的最清澈的溪流了。我没有向他人去求证它是不是来自美丽的富春江,也不想去知道这条溪到底叫什么。有很多东西你不去刨根问底,反而更有一种朦胧的美。我觉得我只要记住,在石舍曾有这样一条溪,这样一泓水,让我心生欢喜过就足够了。旁边有人轻声叹息,说要是能到溪里去游泳该有多好。说话的是个长裙飘飘的女子,满眼的馋色。她的话倒也提醒了我,我穿着西装短裤,脚趿着拖鞋,何不去溪中亲近一下这份让人眼馋的清洌呢?我循着石阶一步步走进溪中,清凉从我的脚踝处“噌噌”往上蹿,很快就蔓延至全身,身上的燠热汗水顿收,通体清凉。溪水温柔地抚摸着我,给了我轻微酥麻之感,舒适至极。这时,我的眼光被急流中的五六条石斑鱼引住了。这些石斑鱼长有非常美丽的花纹,纤小的身子像水苔一样紧紧贴伏在石头上。我写下了一首小诗《石斑鱼们》来送给这些可爱的小精灵:“看见它们时/它们正伏在湍流下的石头上/我很纳闷/无手无脚的/怎么可以做到在急流的冲击下/纹丝不动//溪水透明/绿色的阳光照亮/它们绚烂的斑纹,美/不可方物/是否我老眼昏花/它们非鱼而是/水里石头上长出的花/我挪前几步/它们好像心有灵犀/同步退后/若即若离//石舍倒立水中/我蓦然发现自己已在清清的溪流里/化身为鱼。”

当然,我最后并没有如诗中写的那样变为溪中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尽管,自由自在是我非常渴望过的一种生活状态。

在石舍当然不能绕过石头不说。

石舍的石头,无论大小,每一块似乎都有着沧桑的美。石舍人把石头的美和作用发挥到了极致:溪坝是用石头垒的,院墙是用石头砌的,脚下踩的路也是用石头铺的。石舍人把每一块石头都当成艺术品来创造,就像我们东阳人,喜欢把每一块木头都雕刻成精美非凡的工艺品一样。我曾在石舍村中一个用石磨组成的风景点前流连忘返。几十个笨重的磨盘排成两行向上叠成梯字形,清泉汩汩从上而下流泻,流淌成一道道连绵不绝的细小的瀑布。用笨重的石磨来营造小桥流水的意境,这样举重如轻的构思,真令人拍案叫绝!

临别上车前,我伸手抚摸了一下村前那块巨石上的“石舍”两个字。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去抚摸它到底有何意思,是恋恋不舍还是相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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