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济

《推背图》第四十四象:火水未济,上坎下离。   谶曰:   日月丽天群阴慑服   百灵来朝双羽四足   颂曰:   中国而今有圣人   虽非豪杰也周成   四夷重译称天子   否极泰来九国春   经云:大道至简

“日月丽天,---,双羽四足。日月丽天,---,双羽四足。”蹲在一堆书中的吴振良,一边盯着手中已经乱的几乎要脱落的线装古书,一边自言自语的念着书中的象辞。

“什么四足?瞎唠叨个啥。”正围着头巾站在那个大大的红色柜子上打扫屋子的赵玉娥一边用刷子刷着墙壁,一边抱怨了一句。

眼看就要过年啦,像过去一样,勤劳的赵玉娥又开始为新年忙碌上了。虽然这屋子已经住了三十多年,相较于其他新的瓦房,从外边看似乎已经过于低矮,在一亩多大的院子尽头,显得不过挺拔。但即便如此,在赵玉娥精心打理下,院子里仍然整洁有序,屋子里更是布置的井井有条,一年一刷的墙壁使得低矮的屋子不算昏暗,石灰粉刷在墙上有点刺鼻的气味,在吴兢小时候那就是过年的味道。

今年不同往年,赵玉娥刷的更加认真,甚至把多年来被取暖用的煤炉烟筒熏得已经黑乎乎的角落都刷的白白的,几乎都看不到那岁月煤烟的痕迹。窗户前几年已经换成了玻璃的,不过这也缺少了一项往年固定的项目,贴剪纸,那红红的各式造型的剪纸贴在原来窗户纸上,独有的中国味让人感到新的气息和新的追求。

十几年以来,盛沟村的土地退耕的退耕、搞现代养殖圈了大片的地,在这种农村式的环境下,其实已经不适合人居住,卫生风险太高。根据县里统一安排,盛沟村被确定为整体搬迁对象,将在几年内整体搬到乡镇不远的新农村,成片的二层小洋楼。

农村人是有感情的,虽然村子比较落后,但是这里曾经是祖辈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每一块石头、每一棵大树,都有着许多故事,那些曾经朦胧的爱情,那些曾经奋斗的苦涩,那些岁月风雨的伤痕----等等,都仿佛跨越时空一般,在村里的上空盘旋着,散发着让人迷恋的味道,那是故乡的味道,那是祖先的味道。

现在,要搬迁啦,三十多年曾经风雨中一直支撑着的这个家,也将不再存在,当你老去,你永远无法透过那些熟悉的一草一木,追忆起那些曾经青春的岁月,追忆起那些熟悉的邻里故事----。

赵玉娥是个重情义的人,她为这个家倾注了一生的心血,虽然孩子们一个个从这里走了出去,但只要家在,她相信他们都会回来。在这里,孩子们顽劣大闹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每当闲暇无事,闭上眼,都能够想起那些甜美的岁月。现在,可能马上就要走了,这座记载着这个家三十多年奋斗的见证者,也将被遗忘、抛弃,甚至无情的推到,轰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着这些,赵玉娥竟然不自觉的有点泪眼模糊,卷起套在胳膊上的袖套里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怎么还哭上啦?”本来蹲在地上整理着旧书的吴振良,仿佛发现大秘密似得,正准备直起身子和老伴分享自己的惊人发现,突然抬头看到老伴默默擦眼泪。

吴振良的一生,有过希望也有过遗憾。年少时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聪明,加上不敢于现状的心,曾经在完小时也是风云人物。在那个教育比较均衡的年度,学校里聚集着许多城里来的年轻老师,体育、音乐样样不落,吴振良靠着自己的天赋,不但小小年纪打的一副好乒乓球,而且天生一副好嗓子,深度各课老师的喜欢。当年一度被县文工团下来选拔团员的领导看上,在一轮严苛的音乐素养考察后,竟然被选中,一度把个人手续也从农村办到了县里。只是还没等到吴振良去县文工团报道,文革就开始啦。吴振良的命运就这样被无情的改变啦,又卷着铺盖回到了盛沟村。命运的戏弄让吴振良一蹶不振,整整一年多时间,从前那个开心果版的吴振良再也不复存在,整天躺在家里的炕上一趟一天,只有案头父亲留下的一些线装古书陪着他。对于吴振良的不幸,家里人也试图劝说他,要他相信这就是命,但曾经离梦想那么近的打击实在太过残酷,吴振良的心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在漫长的一年中,正是这些蕴含着古老哲学智慧的术数之书,慢慢的让吴振良从憎恨命运不公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他决定也许“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自己这种现状。当吴振良最后振作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吴老爷子那些奇门遁甲、增删卜易、滴天髓、地理赋等口诀背了下来,虽然有的不懂其意,但口诀背的滚瓜烂熟。这也医院学习医术打下来非常好的理论基础,“医术同源”可谓一以贯之。

今天,乘着过年打扫家之机,整理一下柜子里堆积在一起,杂乱无章的书,有自己的医书,有老爷子的数术之书等等,来年搬迁的时候,该扔的就扔啦,孩子们也都没走这条道,留着也没什么用。在整理的时候,吴振良也仿佛有想起自己年轻时那段刻骨的心路波折,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当他翻开哪本发黄的线装《推背图》时,小心翼翼,有不是好奇的反倒了民国之后的几象上,突然四十四像的几句话吸引了他。吴振良不同于村里其他的农民,除了种地耕田之外,跟多的时间也在研究着医道和易道,对于国家大事也时常   逝水茫茫,霜风吹着落叶,吹着野花的尸骸,吹着蝴蝶的翅膀,在墓地里飘荡凄冷、落寞,苍凉。

终于回到了家乡,这里有自己最美的童年和挚爱的亲人,想起带给自己快乐的童年和充满激情的青春,王天成知道家乡早已被注入了情感内涵,这种情愫已经融进了自己的生命,无论离开多少年,这里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属。

虽然熟悉的水井早已不在,但自己巷子口处的屋子仍在。沿着巷子,王天成终于走到了那方留下自己儿时青春的院子。王天成记得小时候,自己快乐的事情就是趴在院子的李子树上一颗颗寻找着隐藏在叶子下的李子。那是,母亲站在院子里一声声的唤着鸡,父亲坐在院子阴凉处悠闲的闭目养神,屋顶的炊烟在院子上铺散着,炊烟、小儿,农家乐。然而,此刻的院子早已破败不成样子,屋顶的泥土被雨水冲刷殆尽,横梁张牙舞爪的裸露在外面,常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裂开了口子,像开花的木头花。泥掊的墙倒的倒、塌的塌,院子里满是杂草和乱石。

望着眼前曾经梦魂缠绕的家,王天成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王天成特意来到村外田间,闻一闻家乡泥土和秋收的气息。

王天成站在烈日下的田间地头,望着微风中如波浪般起伏的庄稼,内心不断随着庄稼的起伏变换着,由屈辱、悲愤,转化为平淡,甚至喜悦。田野中农民那一张张经由日复一日风吹和日晒的脸,黑中透着原始的张力。虽然土地静静的爬在哪里,但日日夜夜的劳作使得他们整日折着腰,仿佛在用最最原始的劳动做着最最虔诚的祈祷,希望土地之神让他们那罪恶的灵魂得到自由。在这里,他们是向土地折腰,是一种随时可以站得像树干一样笔直的折腰,但在这里他们无须蝇营狗苟、苟且偷安,可以高傲的仰着头颅站在田野中。王天成不由的感慨,其实无论在官场、学界、商界,腰都是弯曲的,即使睡觉、做梦,那腰也是弯的,是一种向权贵折腰,是一种在死后灵魂也要弯曲的折腰。

王天成觉得没有什么再不能放下,一切都将结束,或都没有开始。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好像一切都不曾开始,就已结束。自己原本就出身于农家,假如他不曾怒而杀人,也许一生会是个身心健全的农民。然而此时,他在商场上转了一圆,结局还是回到土地上。不过,王天成知道,事实自己根本不可能回到过去,世事的风雨沧桑,草木的万千变化,都被收纳进他的生命里,变成他的血肉细胞,自己的苦难,别人永远没法体会。

普鲁斯特说过:人生有回忆才是完美的,唯一真实的乐园是已经失去的乐园;唯一幸福的岁月,是已经失去的岁月。

为了美好的前程,勇敢的人勇于去抗争、去奋斗,回忆一定是光辉的;懦弱的人渴望被眷顾、被拯救,回忆必定是伤悲的。

一切都是烟云。

在这广袤的田野间,在波浪般起伏的庄稼地里,此刻在王天成身边的只有陈芳,仍紧紧在自己身后,用女性的温柔为他尽可能的融化着人生厄运的颠覆。虽然在过去,在吴兢呼风唤雨的时候,她默默的站在幕后,也曾经抱怨过,甚至当王天成把自己真实身份刚刚告诉自己时,也曾因长期被欺骗隐瞒而心生怨恨。但平静过后,她明白王天成这么做是对自己的保护,是对自己最最深沉的爱。这种爱让陈芳心中的充满了感恩,觉得无论这个男人最终如何,自己一生的爱是值得的,现在当自己心爱的男人遇到一蹶不振、灰飞烟灭的灾祸时,仿佛反而唤起她柔弱女性的全部力量,让她变得英勇无畏,近乎崇高。一个在顺境中柔柔弱弱,依赖性很强,连一点粗暴之事都不能忍受的女子,突然在身边的男人厄运来临时却挺拔而立,坚不可摧,用伟大的女性的温柔、坚强抚慰和支撑不幸的丈夫,不离不弃。

亲爱的,无论是幸福还是苦难,无论是光荣还是屈辱,让我们一起来遭遇和承受吧!

------。

在王天成坦然的走在家乡的田野里,把二十多年的愧疚深深的埋入父母坟前的一跪时,电视中正播放着一个重大新闻。

“鉴于高**涉嫌严重违纪,中共中央决定,依据《中国共产党章程》和《中国共产党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的有关规定,由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对其立案审查。”

------。

西安开往北京的列车上,吴海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车外的群山一座座随着列车的前行,向过往的生活一样一样样的消失在视线中。妇人靠着吴海,一直没有说话,她本来就是个内心丰富而不愿表达的女人,她懂吴海,也愿意陪着他面对一切,就像吴海曾经陪着她面对一切一样。

在外边漂泊了也几乎有十多年啦,随着年龄的增大,吴海慢慢懂的了父母的爱和儿子的责任,每每在夜色中看着别人一家其乐融融,吴海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陪着母亲,和那个曾经常年在外的父亲。

列车在飞驰,吴海的思绪却早已回到了远在北京的父母哪里。

我曾经和你一样

也有一种想要飞的渴望

虽然身上没有看得见的翅膀

虽然梦想还在很远的地方

我以为我很坚强

不会轻易在现实里忧伤

可是为何只要一想到了家乡

我的泪水还是跑出了眼眶

那是因为有人在呼唤

游子回家

游子回家

那是因为有人在等待

游子回家

家是我们一生的牵挂

无论海角

还是天涯

家是我们一生的报答

无论青丝

还是白发

回家……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又是一年中秋时。

赵玉娥像往年一样,早早准备了油和面,在镇里打了十几斤月饼。小时候家里穷,每到中秋,全家一共也就买上二三块月饼,中秋月圆时,赵玉娥把月饼切成一牙牙的小扇形,孩子们一人一块,都不舍的吃。后来生活好了,虽然各种月饼满天飞,但孩子们仍然最终惦念家乡月饼的味道。赵玉娥根据孩子们喜欢的味道,配好了比例,在打饼坊作出月饼,寄给远在外地的孩子们。那种熟悉的味道,让吴兢最最挂念,母亲寄来的月饼一次能吃一个多月。

节前,吴振良把院子又打扫了一遍,这方一亩大的院子,虽然四周土坯已经在三十多年风雨的侵蚀下,低矮了许多,部分地区已经变形,甚至倒塌,但整个院子里仍然收拾的整整齐齐,除了最靠大门的围墙斜靠着堆了一些秋收时砍下的玉米秸秆,院子四周被杨树围着,虽然此时叶子已经开始调零,但一棵棵高大的树木把院子围的四四方方。

不过,这可能是在盛沟村过的最后一个中秋啦。那家农业公司已经把盛沟村绝大数的土地都租了下来,准备建一个大型牧业基地。入夏以来,已经开始在村子西边建立了几排办公楼,并且沿着山沟进行了勘查。

政府主导的搬迁工作也进行了差不多啦,盛沟村的村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都签了搬迁协议,认领了镇里面的新房。新房已经基本建成,前段医院开会的时候,专门骑着摩托在新区看了看,一排排的房屋盖的挺漂亮的,只是从此以后这楼上楼下的生活,不知道村民们靠什么慰藉那些失去土地、失去乡土的灵魂。

中秋那天。

吴标带着妻子和已经上小学的女儿回了老家,虽然不一定每年都会回家过中秋,但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吴标特别想回到家里,和家人在一起过一个团圆的中秋。

吴兢和宁静也回到了老家,这是他们的小儿子出生后第一次回家过节,过去担心小孩小,一直没有在节假日正应八经的回家过,转眼孩子已经上幼儿园啦。小家伙听说要回爷爷家过中秋,也是非常高兴。

吴兢今年决定再去攻读博士研究会,毕业后意气风发,意欲策马扬鞭的他,有过喜悦,也有过失落,见多了人们为财以身试法,见过了生活悲喜离合,吴兢觉得自己的灵魂需要更深的净化,他决定再去攻读博士研究生,从历史中需求心灵的慰藉。

吴兢的妹妹现在正在读高中,学习也很不错,只是常年在外住校,很少能和哥哥们在一起,吴兢记得妹妹曾经说过,对于哥哥的影响,只是记得当年偶尔回家一趟,摸摸自己的头,然后就风风火火的走啦,一切都那么遥远。

听说吴标回来了,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二力也专门过来看望他。在略显寒凉的秋日下午,两个老朋友蹲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老武现在有消息没?”吴兢想起了一起长大,后来带着那个四川妇人私奔的大老武,问道。

“没有确切消息,只是听人说在南方那边见过他,现在在街边给人算命糊弄日子。”二力一边抽着烟,一边说。

“算命?他那命都那样啦,还给人算命。”吴标苦笑着说。

“混日子呗,他们一家也挺难得,大鼻涕被枪毙后,他母亲没几年也死啦,这里也就没他什么牵挂啦,在外边混到哪算那吧。”二力有些感慨。

“你这几年过的不错吧,听我爸说你现在搞了几台收割机?”吴标不想再提那些苦逼的事情,笑着想说些喜庆的事。

“也那样,农村人呗,地种不成啦,总得找些事做吧。”二力听吴标夸奖自己,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你怎样,上次看见你在修路,发大财啦。”二力虽然和吴标走的近,但对于吴标这几年在外边的事情也不完全清楚。

“发财算不上,还干着那个,天天应付着各方神仙,也挺烦人。”吴标说这些倒也不完全是谦虚,这么多年最令他反感的事就是天天应付政府各路神仙。

说着说着,太阳已经落到了西山上,地面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成了褐红色。在东边恒山山脉上空,淡蓝淡蓝的天空上已经挂上了一轮明月,清冷而静谧。

望着走起路来已经有些驼背的二力,慢慢走出院子,吴标突然感慨普通简单的生活也许最好。

吴标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人本来就是分层的,这种分层是祖祖辈辈延续的结果,作为在底层苦苦成长起来的一般的普普通通的人就应该过普普通通正正常常的生活,而不要做太多的非分之想。当然,普通的生活并不等于庸俗或平庸,仍然拥有追求幸福、渴望成功的内心追求。正是这种追求,让像他这些出身底层的人,并没有因为贫穷或缺失撬动地球的基石而放弃梦想,仍然想昂起那颗普通的头颅,追求一种伟大的生活。

抬头望着院子正对的轿顶山,在日落时分有一种沧桑,在暮色朦胧中显得熟悉而陌生。深蓝的天宇,月亮越来越明亮,如水的清辉泄满天,又是一年中秋时。

青纱外月隐隐,青纱内冷清清。

不知道此刻,红哥和王天成在里面怎样,中秋的明月是否对他们来说,从此只是独自寂寞的思念。想到这里,吴标不由的有点伤感,一种愤懑的情绪使他忍不住泪水盈眶。在褐红的晚霞掩映下,吴标清冷的脸上的泪泛着一层一明一暗的光,宛如峡谷山崖间流淌着的一股细流,缓慢的扭曲前行着。秋日的晚风从院子外边空旷的原野吹来,曳着日渐调零的树梢,月亮越来越高,在清朗的夜空冷淡地微笑着。星星越来越繁密,象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缀满了银钉,夜越来越浓,盛沟村也逐步亮起了点点灯光。吴兢长吸一口凉气,用冰凉的双手捂住泪水荡漾的脸颊,压抑着情感,透过朦胧的泪眼惆怅地望着远山上哪朦朦胧胧的轿顶山,不知道曾经的传说是否仍能激励人们不屈前行,------。

在最后那些日子里,红哥也曾经想过逃离,但茫茫大网让他无处遁身。在王天成被拘留后,红哥很快就被专案组控制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吴标和杨时跃虽然也曾数度被协助调查和传唤,但都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这个案件。

就在前几天,吴标从网上了解到王天成的案子作为新闻头条被曝光,潜逃二十多年,杀人犯变上市公司老总,离奇的故事引发网民唏嘘不已。

吴标知道,这离奇的故事背后却又有多少传奇般的奋斗和不屈的人的光辉,又有多少身不由己,亡命天涯的孤独和无奈。

中秋的月儿明亮冷艳,并带着几分神圣和傲岸,像新嫁娘般半露着姣美的面容,静静地贴在空中。虽有几缕状如轻烟的乳白色云朵浮浮腾腾,偶尔从她面前掠过,隐约地遮住些光芒,也只是短暂的刹那。浮云掩月,犹如美人眼前敛着一抹挥不去的轻愁,更增添了一份凄美的风韵。

千百年来,月亮在遥远的天国睥倪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兴衰荣辱,任你烽火连天炮声隆隆,或天灾人祸洪流滚滚,抑或笙歌盈野一片祥和,她仍是不改其衷,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走,将她圣洁的光芒无私地分给人间,照亮华舍宫廷,也照向茅屋陋巷,既亮丽幸福的人,也眷顾不幸的人。永远慷慨地给予,那么从容、那么大度。

赵玉娥把一盘盛着月饼、西瓜等各式水果的盘子端到院子中央的瓮上,供奉着广寒宫里的嫦娥,祈求她庇护这个世界,这个家。

此刻明月中天,广寒宫里的玉兔清晰可见,明月的光辉宛如广寒宫里飘荡的仙气,飘飘渺渺的到处倾泻在大地上,倾泻到悬岩断壁上山坡上白岩角上,倾泻到像手臂一样伸展着的树枝上------。一切都分明清晰,一切都成了活生生的了。

夜色中,吴振文一家坐在炕上,彼此唠着一年来各自的生活,小孩子相互嬉戏着。

“爸,打一卦,看看我们明年运气如何?”

吴标望着父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也许他内心真心希望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到底该如何走。

“好吧,命中注定的事情,有时候真不能强求。”

吴振良也知道自己家孩子、自己家老二都因为红哥、一针灵卷入了一位中央大领导的案子,这种事情即使在梦里自己都无法想打,然而却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发生在自己那些熟悉的人身上,这也许就是命。

吴振良拿出老爷子留下来的三个乾隆制钱,由于常常使用,制钱表面的黄铜被打磨的明亮光滑。

吴振良闭住双眼,凝神静气,虔诚双手合十,缓缓的摇着。

那一刻,仿佛吴老爷子一样,正襟危坐,盼着兰花脚,白须然然,仙风道骨。

六爻摇定,火在水上,未济卦。

卦辞曰: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初六,濡其尾,吝。

九二:曳其轮,贞吉。

六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

九四: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上九: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

赞赏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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