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穿心一个粗俗而倔强的女人和母亲的坚持

哈喽,今天来聊聊一部叫做《万箭穿心》的电影。看名字本以为是一部惊险动作片或刺激悬疑片,实际上是地地道道的生活片。一开场就扑面而来的井巷生活的味道和女主人生动鲜活的模样,就仿佛那久远的儿时记忆,竟叫人都忘记了点击右上角关闭退出了。

很凑巧,这是一个发生在武汉的大概九十年代起至两千年初一个寻常家庭经历的故事。改编自方方女士的小说。最近方方女士颇受些争议,所幸这个故事未关乎任何政治倾向,它只是一个家庭的柴米油盐和喜怒悲苦,一个粗俗而倔强的女人和母亲的坚持与挣扎,以及所伴随的时代的悄然变化。

这个家庭刚刚经历了一件喜事,男主人厂里分房,一家人从腌臜局促的小胡同搬到了带电梯有独立厕所独立厨房的两室一厅。这是个三口之家,精明泼辣的女主人李宝莉,本该有几分秀色却被刻薄的表情扭曲了脸孔。沉默厚道的男主人马学武看起来颇有些文化,应该是厂里的干部。还有个和爸爸特别亲的小男孩小宝。男主人给搬家工人发烟被妻子奚落了一顿,反而招致搬家工人的同情。搬进新家的第一天晚上,男主人就憋出了一句话,离婚!

李宝莉在汉正街上帮人卖袜子,她的闺蜜小景打扮时髦,阔气的开着小轿车来找她。小景说她刚跟自己男人打了一架,把她男人脸都抓花了,自己没吃亏,还拿了八万块钱。宝莉说马学武要和她离婚。

看似刻薄的宝莉也有热心仗义的一面,她非常照顾市场的扁担何嫂子。有生意都给何嫂子留着,还帮她说情免了地痞的保护费。

厂办主任马学武找工会的两位女同事帮忙干活,加完班请她们吃宵夜啃龙虾。在家窝囊寡言的男人此刻却兴高采烈,侃侃而谈,竟有几分神气和得意。他和温柔妩媚的女同事周芬越来越亲近。

宝莉察觉到了不对劲。某天马学武打电话来说接待领导不回家。她等着男人下班后,偷偷跟踪他俩到了小旅馆。跟老板娘要来了房间号,几番纠结后,没有破门而入,而是打电话到派出所,举报有人卖淫嫖娼。

派出所带回来一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让工厂来人把两人领了回去。马学武因此丢了厂办主任的职务,回到了车间,从此在家里更是沉默木讷,任由妻子谩骂。宝莉说自己虽然是卖菜人家女儿,但是凭她的模样当年也有很多人追。马学武当初下跪跟她老娘说会好好待她,为什么如今她不能被好好对待。闺蜜小景都看不下去了,数落是宝莉把马学武逼成了这样。

马学武的母亲没有地方住,来投奔儿子,又遭了宝莉的白眼。两人又是关起门来一番争吵。奶奶抱着孙子坐在客厅,气氛异常的紧张和尴尬。

无比郁闷的马学武又想起了周芬。他找了周芬,说了一番话。到厂里后,厂长跟他提了个醒,这次下岗名单里有他一个。

下午,厂长急匆匆把宝莉喊到了派出所。民警通知她有人跳桥了,在桥边留下一些遗物,钱包里的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马学武,还有一份遗书。遗书上跟老娘说不能尽孝还要她照顾小宝。跟小宝说以后再也不能陪他做数学题了。唯独没有给宝莉留下一个字。

宝莉不明白为什么自从搬进这个新屋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小景和她说第一次来她家就觉得不对劲,门前七八条马路从这楼轧过去,风水上讲叫“万箭穿心”,住在里面是不好的。宝莉说她不认命,她要扛起照顾奶奶和小宝的担子。

家里积蓄不多,袜子店也赚不到几个钱,听说扁担一个月能挣一两千,宝莉辞了工作,跟之前一直受她关照的何嫂子学扁担。小景问她为何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而不让她帮忙。宝莉说自己做不来那么费脑子的活,只会干体力活,何况她能帮自己一时,又帮不了一世。从此,宝莉就靠扁担挑起了一家人的生计。

关于扁担,我在网上摘录了一段话: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汉正街小商品市场里,宽宽窄窄的巷子交错。夹着皮包打货的老板从天南地北来,叫上扁担帮忙装卸货物送上车,带着这里的货物又回到五湖四海。

一晃十年过去了,小宝已经高三,是重点高中火箭班的第一名,尖子生中的尖子生。宝莉拎着扁担来开家长会。奶奶问她怎么来了,不需要来的。她说小宝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可以不来呢。

宝莉在街上碰到了以前汉正街市场的地痞建建,因斗殴被关了十年刚放出来。建建说这街上很多人欠他钱,他要东山再起。

她在这个家里显得很多余,小宝和她说不上话,也不乐意搭理她,连奶奶也说她没文化,完全关心不到点子上。

建建找人要债,结果讨来了一辆破面包车。他和宝莉说,打算跟人干物流。还劝宝莉好歹弄个拖车,扁担迟早会被淘汰。

临近高考,宝莉不出工了,买了很多菜,打算那几天在家好好照顾小宝。奶奶和她说,她待在家里,老在小宝面前晃来晃去,小宝反而不安心,睡觉都睡不踏实。劝她还不如出去,做工也好,玩也好。

宝莉只好来建建这里暂住,她说等过几天高考结束就回去,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晚上下着大雨,小宝找了过来,说奶奶生病住院了,要不是因为第二天就要高考没法照顾奶奶,他也不会过来找宝莉帮忙。小宝看不惯建建,起了争执,两人厮打起来,小宝显然不是建建的对手。宝莉情急之下,拿啤酒瓶把建建砸了,死命护住小宝。建建最后还是让跟班放他们走了。

小宝成了市里的高考状元,一家人喝酒庆祝。小宝却和妈妈说,敬完她这杯酒,她就不是他妈了。是她害自己这十年没了爸爸,自己现在上了大学,以后再也不需要她管了,请她搬出去,房间留给奶奶住。

小景再次提及“万箭穿心”,说这房子不吉利吧,现在儿子还是因为这个房子和她闹。

小宝和宝莉在天台相见。宝莉问他为什么对自己妈妈这么狠。小宝拿出一张周芬的照片,说是在爸爸的书里找到的。爸爸知道她不看书,放她眼前她也不会看到的。自己终于在年前找到了这个女人,他就想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让自己的爸爸绝望到跳江。周芬告诉他,他爸爸走的那天曾经找过她,她和他说警察为什么会找到他们是因为一个女人报了警,可能是他老婆。马学武找到旅馆老板娘确认之后,知道是老婆害的自己,极度伤心绝望下就跳了江。

晚上,宝莉坐在江边,一个和小宝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喊他奶奶,让她帮他们照相。绚烂的烟火映着年轻人同样绚烂的笑脸,衬托的却是宝莉彷徨失措的样子。她也曾经是个俏女郎,十年的艰辛,让她过早衰老,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奶奶”。

宝莉回来收拾东西,把房产证给了奶奶保管,让小宝有空的时候去办过户。说自己想通了,她的孩子,从小就不像个孩子,就仿佛心里压了一块石头,希望她的离开,可以让小宝变得像别的孩子一样爱玩爱闹。

宝莉挑着全部家当到了楼下,遇到特意等她的建建。她接受了建建的邀请,坐上了他的面包车。车子虽然动不动会抛锚,推一把还是能继续跑的。

关于宝莉,丈夫去世前的宝莉一副市侩精明的“恶妇”样,丈夫去世后她会选择做扁担来养家,反差很大,她难道不会找个轻松来钱快的或者改嫁?我觉得也许是合理的,作为买菜人家的女儿,从小帮妈妈挑菜,不娇气有力气的她骨子里的价值观应该是正直要强的。刻薄精明应该是早年的物质匮乏养成的生活习惯,泼辣强悍是她受冷落不自信的自我武装。丈夫的离世也许让她潜意识更愿意用一种“苦难式”的“赎罪”的方式来救赎与证明自己。哪怕是同样的结果,还有什么比苦难更能证明自己是一个倾其所有付出的儿媳、妻子和母亲呢?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撑起了这个家,无愧于死去的丈夫呢。另外。在当时的情境下,挑扁担是一个不要本钱,勤快就能有活干,干一单就能拿一单的钱,比起一些轻松的活,收入还不错,她自己又干的来的活,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再干到后面,差不多也是干着干着就习惯了吧。

关于小宝,小宝的性格随爸爸,从小就和爸爸亲,不喜欢妈妈。爸爸去世后,,只和奶奶亲,更多孤僻,和妈妈更疏远了。小宝对宝莉的恨意只源于他所看到和认知的,有误解有片面。最后,他在楼下恨恨的看着宝莉坐着建建的车离去了,估计误会又多了一分。他并不是个三观不正的孩子,也许等他再成熟一些,等奶奶或妈妈告诉他给他更多的解释,他应该会释怀。不过以他们的沟通习惯,也许很长一段时间,片中的母子应该不大会有直言以对的可能。有些话,总是觉得很显而易见,默认对方会明白,其实对方根本不明白,必须得说。但是有时候说出来,是不是就会伤害别人,虽然那个人也未必是恶意,而且也没办法说。比如宝莉是因为奶奶劝她走才去了建建那里又让小宝误会她出来嗨了。这时候,倒是宁愿宝莉还是当初泼辣自私的宝莉,反倒让人没那么心疼。

关于奶奶,奶奶是个退休中学老师。知书达理,谈吐得体。但儿子去世后,在对待小宝和宝莉的态度上,总透着股“理性”的自私。比如让宝莉把房子过户给小宝,不要给何嫂子借钱,让宝莉别待在家里影响小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有些人总是很懂得趋利避害,以最理性的态度做最正确的事。说的话做的事是都没错,就是让我不大喜欢的起来。

关于建建,建建从来不是个好人,很多老实人都怕他。不过宝莉一直都不怕他,也能治他。建建对宝莉也算有些情义,也许就是所谓气场相合一说。建建这样的人一般都头脑灵活,在牢里待了十年,出来后很快就赶上形势了。宝莉跟着他,将来应该不至于太苦吧。

熊熊的坏主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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